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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访问|王小川:像生命一样的公司是最能驾驭复杂性的
2016-02-04来源:中国外汇网编辑:LISA

 

  自从有一天朋友问我的地址,我用搜狗拼音输入lsl,却看到“罗山路”之后的那个选项是“累死了”,我对搜狗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搜狗你是提醒我太累了、要注意身体吗?当我搜索搜狗的资料时,意外发现,这样一家在输入法、浏览器、搜索业务中都占有强大市场地位,在移动互联和物联网领域也有很好布局的技术型公司,其媒体表现却非常安静,没有和谁有口水战,报道也不多。可这真是一家谁也不该忽视的公司。

  前天搜狐公布2015年财报,显示搜狗收入为5.92亿美元,较2014年增长53%。年报称,“去年一年,搜狗与腾讯紧密合作,获得微信和QQ群的独有内容后,又为知乎提供搜索服务,因此,2015年搜狗搜索整体流量增长34%,移动搜索流量增长超过1倍”。搜狐拥有搜狗的控制权(投票权),但2013年秋天腾讯以4.48 亿美元战略入股搜狗、并将旗下搜搜和 QQ 输入法并入搜狗业务后,腾讯目前持有搜狗超过40%的股权,单从数量看已超过搜狐(36.5%)。目前的搜狗,张朝阳是董事长,王小川作为搜狗创始人和 CEO领导其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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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于1978年的王小川比BAT掌门人年轻一代,他的想法是什么,和BAT那一代有什么不同吗?我有浓厚的采访兴趣。

 

怎么看待青少年时的成就

秦朔:你从小学到中学、大学、研究生,拿过那么多第一,包括世界奥林匹克信息竞赛的金牌。青少年时的这些成就的成因是什么?对你后来的职业经历是财富还是包袱?

王小川:说到青少年时的一些成绩,一个原因是家庭环境是爱学习的环境。我到后来才知道,小孩子上学可以逃课,不愿意去学校、闹着哭就不去了,我从来没想过这些。我从小被灌输的就是你6岁了、可以读书了,读书是特别有意义的事,不管你喜欢不喜欢。可能上学的时候在课堂里端着40多分钟很累,但我从小接触的教育就是,你要忍耐和坚持。数学、计算机方面我有一些天赋,考试不用草稿纸,写完交卷子早早交卷,都很好。但我小时候是偏科的,数学很好,但历史、政治差得一塌糊涂,基本上课听不懂,我又不会预习和复习。一方面,成绩特别好的科目是第一名,从国内第一到国际第一,但另外有些领域备受挫折,也不是一帆风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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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不过我发现你接受一些采访时是比较有人文情怀的,这种东西是后来学的?

王小川:我在清华读研究生的时候发生了很大变化。之前很简单很专注,但对外界的感知也很钝,有天赋的地方特别好,没天赋的特别弱,说极端点,都快接近自闭症了。中国的学校鼓励好学生,整体而言,我处在被保护的环境。但在过程中也经历过几次波折。记得小学考初中的时候,是靠数学竞赛第一名进去,但一进去全班45人,我总成绩大概40名,很惨。上大学也是,我是特招进清华的,进来就拿奖学金,校长颁奖,跟邓亚萍一块领奖。大一我们班31人,我大概考28名。一路走来,不是只有第一,有优势也经历过波折,所以心理素质比较平衡,自信但是不自傲。又比如,有些人自己创业,不受什么约束,我是在搜狐环境里创业,上有老板,周边有同事,有约束也有挤压,想骄狂也不可能。

当然,青少年的成绩对我总体肯定是正面的影响。中学、大学拿奖无数,在清华时我拿过19项奖。大一的时候,1996年,比尔·盖茨到清华大礼堂做了一场报告,辅导员给我一张票。远远的,英语听不懂啥,但气场就不一样,觉得我跟世界上最顶尖的人连在一起。这就是清华,让你不怯场,永远知道要保持优秀,不怕任何困难,培养良好心态。

 

既要“接地”,也要“连高”

秦朔:我和一些朋友讨论过,如果没有搜狐王小川将会怎样?他会是一个创业英雄?高级技术员?搜狐这段经历对你意味着什么?

王小川:如果没在搜狐,我可能做学术,也可能做出更加灿烂的东西;要么更平庸,要么做出更有颠覆性的东西。搜狐的环境,一方面对你有指引,让你学习企业经营,同时它是一个正规公司,你不能随心所欲,它会限制你。搜狐的成功一定有过人之处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我的两段职业经历,ChinaRen、搜狐,对我帮助都非常大。昨天正好跟周云帆有个party,十几个人回顾历史,从清华大四的学生突然间跑进互联网,如果没有ChinaRen,我可能不进互联网,当时我内心还是IBM、微软这些公司有光环,不轻易去做冒险的事。ChinaRen后来卖给搜狐,在搜狐我的体会是“螺旋式上升”,一开始有光环,高大上,也有混乱的东西;再过一段时间,能理解它的精髓,看到它成功背后真正的伟大之处;再过段时间,又看到它的瓶颈,发现你能跟它一块去改进。这样十几年下来,一方面我被领入互联网的“主旋律”中,另一方面,我能看到它各种好与不好的地方,自己也“螺旋式上升”,而且从张朝阳身上能学到特别多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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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我觉得秉性里,小时候特别有天分的人,一般都有点高上大,似乎不太接地气。

王小川:从学数学的时候,你会开始建立一种模型,知道世界是多元的、多个维度的。高大上的东西我并不会丢,但从平衡的角度看,当你也能理解hao123这样的产品、真正懂它的时候,还能保持“高大上”,你就会得到新的升华。就像塔楼的地基一样,两个地基张得越开,就能建得越高。在我心中,既要“接地”,也要“连高”。二选一的时候,我会优先选择“接地”的事情,就像在公司里,你职位越高,大家越会像神一般捧你。这是不接“地气”的时候,你会有很多损失,我就优先选择接着地板去走,这样才能够持久,让你不会掉队、不会翻船、永远前行。在这种“接地”的力量有了之后,我立足做到更高的东西,包括对搜狗的现状我并不满意,从搜索流量看,全球最大的是谷歌,第二大是百度,第三大是搜狗,这是PR话术,但从内心而言,我认为我们离做到真正有突破性、有创新的公司还有很大距离。搜狗有成绩,比如搜狗输入法确实改变了一代人的输入方式,使大家的表达更容易,能沉淀智慧,但在搜索引擎方面,我认为只是经历了一个过程。

 

搜狗建立的壁垒

秦朔:说说搜索引擎,你在PC时代提出“三级火箭理论”(通过输入法带动浏览器,再带动搜索),但最早先做搜索并不成功。而百度2005年8月份上市,李彦宏有技术专利,有些方法比谷歌还早。你眼前一直放着李彦宏这么一个人,还有这么多资源,是什么心态呢?

王小川:张朝阳最早说做搜索的时候,对我来说就是简单两个字,“不懂”。百度他们是1999年开始做,我甚至跟百度有一段时间合作,在ChinaRen的时候用百度作为搜索引擎。我们是2003年9月开始启动研发的,2004年8月发布搜索产品。2003年9月是什么概念?我研究生毕业了,正式加入搜狐,到2004年8月份发布,比百度晚了四五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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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四五年在互联网世界不得了。

王小川:而且对手犯错不多,还有很多超一流的东西。我们比百度晚了四五年才起步,而且我们是搜狐的一个部门,在目标制定、资源获取、后台支持、员工激励等一切方面,都不如一个公司来得灵活。就像雅虎的一个部门跟谷歌去打,雅虎还算互联网技术好的公司,换到传统一点的例子,比如一个餐馆服务员要开书店,你想有多难?我们能够做到今天,一方面确实没有做到真正想要的那种优秀,有颠覆性的东西,还需要努力,但另一方面,团队的能量已经超出大家能正常理解的轨道,我们还在路上,还有很大希望。

最早做搜索的时候,搜狐内部是有反对声音的。当时有人说,有几亿美金可以干这活。确实,正如一个公司的市值代表着再造它所需的成本,要在搜索领域站住脚,和百度竞争,代价会很高昂。就跟买彩票一样,赢是小概率事件,人家已经赢了500万,你手上只有两块钱,你想赢这就是小概率事件。我有一句话,如果百度真像谷歌一样创新,我们直接就“投降”了,打不动了。但百度他们的想象力、理想主义色彩还是不够的,缺乏一种浪漫色彩,局限在中国的环境里,所以我们觉得还有机会。上一代的互联网大佬,可能考虑更多的是商业竞争、卡位,理想色彩没有我们这一代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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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搜狗这么牛的输入法,好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,是这样吗?

王小川:现在看搜狗输入法,你会发现大数据、云计算、众包,搜狗输入法融合了所有这些事情。原来的输入法,紫光已经比智能ABC强很多,词库里有的词能输入了,但词库里没有的词你不能输入,而智能ABC词库极度不全,对中文的理解也太粗浅。搜狗第一个通过搜索引擎把互联网上全部的中文页面实时抓下来,计算里面的词有哪些,词频是怎样的,词和词的关联、语法是怎样的,我们把整个互联网页面当成大数据做训练。今天叫大数据,那时没这个概念。整个互联网当成数据库训练输入法,在技术层面有跨时代的进步意义。其次,我们的团队充满热情,极度专注,大概两周、一个月就会发布一个新版本,到现在有200多项专利,不停去想,做得足够认真。而谷歌做输入法的时候,实际是一个浙大的实习生来做,他自己资源有限,想编辑词库,需要编辑帮助他,但没人理他,背后没有支持,而我们是每天都和团队在一块,怎么样了,有什么需求,如果说词库有什么问题,大家立刻想着去解决这个问题。

秦朔:这个东西的壁垒就那么高吗?

王小川:输入法的壁垒跟搜索的壁垒是比较接近的。有些互联网的产品是有网络效应的,像淘宝、QQ、滴滴这种。而输入法的壁垒更多是你的品牌,你的团队文化,你是否有热情持续做这样一件事。搜狗输入法发布9个月以后,QQ发布QQ输入法,这个公司也是有技术能力的,但他们产品比我们做得差一点,第二在市场上我们做得够完美,腾讯的基因做这事,投入精力也好,投入的专注度也好,资源也好,不像我们这么充分、这么极致。所以我们能保持优势。

 

移动端的新思考逻辑

秦朔:PC时代到无线时代后,浏览器的作用下降了,你在移动端有什么新的思考逻辑?

王小川:第一,渠道的作用是下降了。你自有的渠道,想一个软件带第二个软件、带第三个软件,没那么容易了,渠道话语权一部分交给了手机厂商,一部分交给了用户,“三级火箭”模式是失效的。

第二,光是搜狗从自己内部进行内生突破,是不够的,因为你能干的活百度都能干。所以我需要外部不同资源或者说基因的杂交。你看一个文明突然冒起来,其实是一个民族被另一个民族打败了,迁到一个新地方,两个一融合,爆发出新的东西。所以我要求助于大环境。跟腾讯的结盟不是拉帮结派站队,我是看中了两种不同力量的衔接。腾讯有很强的社交资源和社交基因,我们搜索发展的大的逻辑就是,搜索不仅是去找网上的信息,还要把社交引进来。很多好的答案是人生产的,特定的人在特定环境里生产的。比如“知乎”和腾讯的社交资源,也可以产出更好的问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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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人工智能看得蛮多,包括最近两天很火的“谷歌围棋”,其实一年多前我就想做了,利用搜索空间再加上深度学习函数进行处理,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把项目立起来。当然人工智能即便很能,也有瓶颈的,它在一个反复被重复、可被训练的事情里会做得很好,小扎有一个演讲说,什么事情你演示一千遍,他就懂了。看很多棋谱就会下棋了。但是,在创造性推理、概念构成这方面,光靠人工智能解决还是不够的。在未来十年里,机器的智力还无法取代人,我既相信机器,我也相信人,因此人怎么把有效的答案生产出来,是我要考虑的大方向。所以我们投资“知乎”了,也跟腾讯合作,向腾讯的QQ群里增加一个维度,把它变成一个大众版的“知乎”。每个群是迷你“知乎”,有的群是玩游戏的,有的群是研究下棋的,有的群是喜欢钓鱼的,有的群是讨论深度学习的,每个小群里是否能激发他们产生一种诉求,就是给别人做贡献、提供答案?甚至当你搜索之后,有些页面可以告诉你,这是哪些好友分享的或他们点评的。这样对答案就有一个背书,这就是把人的属性和个性化属性加进来,这是我们在搜索上想做的一个事情。

秦朔:语音、图形也在做?

王小川:对。输入法接下去会有一个大的进步,从工具变成服务。工具是你想要啥就给你啥,是一板一眼,像榔头钉子敲东西,敲不好是你自己的事。而未来我们输入的时候,机器是否能辅助你、帮助你寻找你要的答案?以前输入法是填空题,未来是否能变成选择题?比如说我们今天在哪儿见?在机场见还是到搜狗办公区见,你一打开输入法,输入法不是让你敲字了,它会说A在机场见,B在搜狗办公区见,C吃点东西。能简化你的思考。人都会变懒的,如果能让机器懂你,帮助你去思考,那价值就不一样了。或者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,帮你选餐馆,也是变相的搜索,这是向服务的转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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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输入法和搜索上,我们会寻找新的生命力,比如刚才提到的语音。搜狗是全中国语音识别量最大的公司,主要是安卓上,iPhone会少一些,iPhone不支持这个接口。我们语音识别转变率做得非常好,去年与前年相比语音识别量从每天4000万次提升到1亿次。在今年下半年,输入法马上会增加识图的能力,你拍一篇OCR(Optical Character Recognition,光学字符识别)文字,可以直接扫描进去搜索。输入从打字、问答、语音、图象开始,甚至从脑电波开始,都想过,只是不成熟。

秦朔:马化腾也在猜想未来的超级终端和脑电波有关。

王小川:现在做不到的原因,是大脑屏障特别好。人的脑子效率特别高,电磁辐射特别少。今天如果做脑电波产品,只能做有创伤的人,对特定的残疾人是有用的,大众现在做不到。但我们内部有很好的技术积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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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我注意到你对整个人工智能、智能硬件也在投入。

王小川:从内心里面,对于世界的变化总有好奇。变化很好,很多变化是技术驱动的,我本来是技术人,享受技术前沿,不能接受在这里面掉队。搜狗现有的结构会有它的瓶颈,但不妨碍我们用无限想象力去看这个事情。比如VR搜狗不可能去做,但是我们要敢于畅想伟大的世界。搜狗比较好的地方,是内生性地做了几个创新东西出来,做输入法,做浏览器,做语音识别。在公司小的时候,我有力气去抓团队。现在公司大了,打法就变了,靠个人能力去组织力量已经不够了。按道理应该走向去做收购。解决这个问题我有眼光,像Facebook很简单,看见oculus就去收购,看见好的社交软件就去收购,重新滋养自己。谷歌也是,收购了YouTube,收购了安卓,收购安卓后把它做大。我觉得搜狗到了新的历史阶段,眼光不能丢,但光靠2000多人的内生能力是不够的。

 

让每个人激发无限的潜能

秦朔:我觉得你们用人挺省,效率挺高的。

王小川:我们成本也省,像服务器也省。除了云存储没干以外,百度干的事情我们基本都干了。我们内部是高效的,但我能看到瓶颈。做得最好的公司像谷歌,能够让每个人激发无限的潜能,招最顶尖的人,激发出无限的能力来。我们做不到,国内公司基本都做不到。很多人来了,也有理想,但根本上还是一份工作,最顶尖的人很难吸收到这个平台里面来。我很遗憾,做不到谷歌的氛围。这样,你就需要从外生的角度来做。但从我的职位上来讲,我开始感受到部分“天花板”,要推动大的变革,需要资本力量的协同。你想当年Facebook收购Oculus花了20亿美金,放在我们这里是不敢想的决策,也做不到。

我上次去美国,他们讲一个道理,说最好的想法一定不是大家都认同的,没法通过集体决策做到。独特的想法要么是天才想法,要么是蠢材想法,但一定不是大家都认同的想法。这个时候就涉及到你新的运转机制,不是原来的权限范围内就能做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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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我注意到你这么多年来,很多的决定都蛮强调价值观的,包括你们自己内部也有一些条规约束,几乎听不到搜狗要去黑谁。这方面是怎么考虑的?

王小川:大面上跟我的性格背景有关系,比如说从小还是在一个特别好的阳光环境下的。骨子里还是有一种自信,相信不作恶,相信“作恶”长远看一定走向失败。作恶的成功,我为了啥?!我得想最后我们的目的,进坟墓的时候,你还剩啥东西,我不希望有污点在。另外在中国市场上做东西,有很多困难,有的竞争环境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,都想骂回去,很生气。但最后我们觉得还是要把它看淡,否则太多事情纠缠过不去了。去年见到台湾的蒋勋先生,他讲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,不是你拥抱它或者你拒绝它,而是你不care它了,连谈都不愿意,这样你才能放下,才能过去。

 

没有精神目标做指引,人会抑郁的

秦朔:你跟BAT的领导的年龄有十岁的差距,这十岁会有一些明显的代际变化吗?

王小川:会呀,60年代的是革命家,每个人都理想主义过来的。60后的张朝阳讲,他创业艰苦到什么事都得自己干,怎么面对市场,面对政府,面对媒体,所有的都是野蛮生长的环境。而今天往后,越来越简单、单纯,我心里的压力是我跟不上80后、90后这些更纯粹的人。我觉得我在70后算纯粹的,但我这个优势,当面对80后、90后的时候,我的优势只是比你有经验,而不是比你更纯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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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我看你设想的墓志铭,让世界因为有搜狗输入法而有所不同,大概是这样的意思。

王小川:如果没有这些精神目标做指引和支撑的话,人会抑郁的。人也是在不断地积累,搜狗现在要做有价值观的事情,包括继续学习思考。我觉得搜狗还是胚胎阶段,还没有长出应该的样子来。

秦朔:什么是企业家精神,或者你所认同的你们领域的企业家的精神?

王小川:苹果也好,谷歌也好,Facebook也好,可能我更看重的还是这些公司,他们不是成功导向,而是做一件事要真正激励你,他们有洞察未来的能力,愿意亲身去做改变,虽然中间会经历很多艰难。这种足够强大的信念会感染更多的人,并且在这中间也是不作恶的。这种气质,就好像是一群人当中,有人就是愿意去摇旗,是“谁不入地狱,我入地狱”的扛旗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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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你什么时候最开心或者不开心?

王小川:开心挺多的,如果一个产品创新突破,经得起市场检验,有好的产品品质,用户认可,就开心。内部做的东西好,挺开心的,用户认可,也挺开心。跟团队聊技术的东西,达成某种见解、某种共识,也挺开心。简单来讲,当你取得进步或者取得互相之间默契的时候,就会很好。反之就是不开心,比如说自己有无力感,动不了,或者说产品推出去了也没用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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